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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邦使者到来，许乐作为国王亲自接待了他们，宴会的乐声连身处阁楼的杜少卿都隐隐听见了。这幺盛大，是来了什幺重要人物吧，他漫无目的地猜测着。

邰之源是不可能，也许李封？或者施清海？

跟他没关系。

帝国史分上下两册，像是一摞厚砖，里面忠实记载了两国千余年的斗争，血腥味从纸张和文字中透出来，萦绕在阁楼里，挥之不去。

他也没别的事可以做，只是混一天日子算一天。好在许乐并不荒淫，国事繁忙时会减少临幸的次数，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锁着他，给了他充裕的时间望着窗发呆。

今天许乐大抵是不会来了，杜少卿放松地靠在床头堆着的软枕上，就着床边的壁盏照明，继续翻看那本枯燥的史书。许乐若是不来，那最好，这意味着他能享有不被情欲困扰的一晚安眠。

然而天总不遂人愿，后半夜，许乐带着一身的浓重酒气，暴躁地踹开了阁楼的大门，惊醒了浅眠的人鱼。

许乐一脸怒容，愤怒地质问杜少卿：“在你们联邦，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来的理？前几次旁敲侧击我也就忍了，这次倒好，就差没指着我鼻子威胁了。”

杜少卿无动于衷，擡手挡了挡溜进来的刺目灯光，冷淡地反过去质问：“这就是你吵我睡觉的原因？”他从许乐语焉不详的话中推断出很多信息，“这次来的是李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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