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停了以后，怜司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：

诗织真的死了。

死在自己面前，死在过量的针管里，死在那个再也不会叫他“老公”的身体里。

夜里，他开始做噩梦。

梦见诗织的尸体躺在king size大床上，肚子微微隆起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嘴角挂着白沫。

她朝他笑，笑得嘴角裂到耳根，声音甜得发腻：

“老公……诗织还想要……”

然后尸体突然坐起来，伸手来抓他，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泥。

怜司猛地惊醒，冷汗把床单浸出一大片人形，

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、近乎崩溃的呜咽。

每次睁眼，

悠太都在。

坐在床边，或者躺在旁边，手臂环着他，掌心贴在他汗湿的背脊，一下一下轻拍。

“没事了，”

声音低得像哄孩子，

“我在。”

怜司的耳边总回响着那句“我爱你”。

在黑暗里，在噩梦与噩梦的缝隙里，那句话像一根烧红的线，一圈一圈勒进他脑子里。

他几乎要当真了。

几乎要相信，这个男人真的爱他。

不然他想不通，

一个什幺都不缺的男人，

为什幺要把自己关在这里，

日复一日地陪他发疯。

白天，悠太给他喂饭。

粥是温的，米粒软得化开，偶尔有几块鸡肉丝。

悠太用勺子轻轻碰他的唇，动作慢得像在喂一只受伤的猫。

怜司张嘴，吞咽，喉结滚动。

可悠太的手再也不往下。

不碰他的乳尖，不碰他的性器，不碰他空虚得发疼的后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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